千亿“AI国家队”科大讯飞,靠政府补助续命

从2021年到2023年,科大讯飞的归母净利润总额为15.15亿元。这三年中,科大讯飞拿到的政府补助为13.15亿元。两相一对比,除去政府补助,三年时间科大讯飞的净利润区区不到2亿元。

2022年底,ChatGPT横空出世后,全球为之沸腾。作为新技术革命,中国AI行业的公司也积极跟进布局。很快,国家队起家的科大讯飞在2022年底启动了星火“1+N认知智能大模型专项攻关”。

2023年5月6日,科大讯飞在合肥召开讯飞星火认知大模型成果发布会,星火大模型1.0版本。不过,有网友发现讯飞星火大模型在有些问答中出现“我是由OpenAI开发的”等内容,而被外界质疑套壳ChatGPT

科大讯飞虽然做出回应,“如果套壳ChatGPT,就不可能出现讯飞星火大模型响应速度比ChatGPT还快的情况”,但并未能服众。

紧接着,2023年6月9日,科大讯飞发布了讯飞星火大模型1.5,并推出了iOS版本的App。8月,V2.0版本上线。10月24日,V3.0版本推出。2024年1月30日,V3.5版本上线。6月27日,V4.0推出。此番1024技术节,科大讯飞推出了4.0 Turbo版本的讯飞星火大模型。在现场,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更是用20个字展望了未来AI行业发展的关键,“顶天立地、自主可控、通专结合、端云联动、软硬一体”。

伴随版本更迭,科大讯飞从1.0版本开始也推出了ai应用,有软件也有硬件,硬件包括讯飞智能办公本、讯飞AI学习机等,软件有讯飞听见、讯飞开放平台等。

「数智研究社」了解到,科大讯飞在大模型版本上更新、精进的一年多时间,也是国内大模型蓬勃发展的一年多。时至今日,国内“百模大战”轮番上演。

科大讯飞虽然还在牌桌上,但「数智研究社」发现,其经营情况并不那么乐观。近日,科大讯飞发布2024年三季报,数据显示,前三季度营收同比增长17.73%报148.5亿元,归母净亏损却同比扩大445.91%达到3.44亿元。如果要看扣非净亏损的话,也是同比扩大了44.38%达到4.68亿元。

净亏损持续扩大的背后,「数智研究社」还发现,科大讯飞的经营严重依赖政府补助,同时还存在应收账款规模高企、坏账风险加剧等诸多问题。

严重依赖政府补助

作为AI国家队,科大讯飞拿到的政府补助不少。

在年报中,科大讯飞依照会计处理方式的不同,将政府补助划分为营业外收支和其他收益。

「数智研究社」发现,2023年科大讯飞其他收益超过10.87亿元,其中直接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高达6.67亿元。营业外收入中的政府补助项目也有1892.47万元。

政府补助的本质,其实是公司直接拿钱充当了利润。毫无疑问,这对科大讯飞的财报产生了很大影响。

一般来说,扣非净利润其实是扣除了与公司日常业务无关的、一次性或偶发性的收入或支出。要反映公司基本业务的表现的话,非经常性损益一般要从净利润中扣除。

再看2024年前三季度,科大讯飞的归母净亏损为3.44亿元,扣除非经常性损益1.24亿元的话,扣非净亏损为4.68亿元,扣非后科大讯飞的亏损进一步扩大了。

而在非经常性损益中,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就高达1.54亿元。财报往前翻几年后发现,2021年,科大讯飞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有4.39亿元,2022年和2023年也有4.73亿元和4.04亿元,合计高达13.16亿元。

作为对比,从2021年至2023年间,科大讯飞的归母净利润分别为9.679亿元、4.18亿元和1.18亿元,三年间合计为15.15亿元。一边是三年补助13.16亿元,一边是三年净利润15.15亿元。两相一对比,没有这部分政府补助,过去三年科大讯飞的净利润只有区区不到2亿元。

除了越来越依赖政府补助外,科大讯飞的应收账款规模高企,凸显坏账风险。数据显示,科大讯飞的应收账款的周转天数从2021年的127.32天,骤增至2023年的201.84天。到2024年三季报,这一指标已经增至237.91天。也就是说,三年时间里,这一指标已经实现了翻倍。前三季度的应收账款总额也达到140.03亿元,逼近前三季度148.5亿元的营收规模。

如此低的回款效率,暴露出了科大讯飞随时存在的资金流动性风险。「数智研究社」发现,从2020年以来,科大讯飞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一路走低。

低回款效率还带来了坏账风险的急剧膨胀。2024年三季度,科大讯飞坏账准备计提24.2亿元,占到应收账款总额的16%。究其原因,「数智研究社」发现,早先面向政府客户,科大讯飞赚得盆满钵满。现如今,政府客户已不如往日,应收账款很大一部分变成了坏账。

AII in 大模型的“魄力”

作为AI发展史上的一次重大技术跃迁,押注大模型已经在全球形成共识。对于科大讯飞来说,刘庆峰和他的团队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“AII in”。

在2022年底,科大讯飞启动星火“1+N认知智能大模型专项攻关”后,2023年科大讯飞累计投入超过20亿元用于讯飞星火认知大模型的研发,代价是扣非净利润的大降,2023年净利润同比大降71.74%报1.18亿元,2024年来甚至出现了罕见的亏损。一季度,归母净亏损3亿元,亏损同比扩大418.99%,二季度亏损1亿元,同比扩大176.21%。

对于AII in大模型带来的亏损,刘庆峰在业绩会上曾明确表示,“公司继续加大了研发投入,也同步加大了市场投入”。「数智研究社」发现,围绕大模型底座的研发费用增加了4.2亿元,营销推广费用则增加了1.2亿元。整个上半年,围绕大模型的总投入更是超过了13亿元。

为了支持讯飞星火认知大模型的精进,科大讯飞将持有的寒武纪、商汤和三人行这三家公司的股票已经全部清仓了。

科大讯飞的意图很明显,就是要剔除不盈利的小业务,把战略业务“大模型”做得更大。当然,效果也是肉眼可见的,前三季度讯飞星火新增开发者数量已累计达到177.7万人,讯飞星火App在Andriod端的下载量也已经超过了1.9亿次。在某数据平台上,讯飞星火在通用大模型App的排行榜中位列第一。

“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。”正是凭借着“AII in”的决心和魄力,科大讯飞在商业化上也取得了明显的成就。如今,整个大模型开发、技术和产品赛道已经一片红海,场景化落地,打通商业化成为了制约一众企业发展的“命门”。

刘庆峰对于讯飞星火大模型在2024年的商业化指出了三条明确的道路,分别是C端硬件;教育、医疗、汽车和金融等场景取得落地成果,以及讯飞开放平台对外部开发者赋能,以此获取收入。

从本质上来讲,一众AI、大模型企业的商业化路径都比较相似,只是科大讯飞已有明显成果进账。诸如三季度C端硬件销售中,学习机的销量增长超过了100%。明眼人都知道,销量的基数比较低,100%增长对应的数量其实也没多少。

在大B端,科大讯飞已经和运营商、金融、能源等领域建立战略合作关系。财报数据显示,今年我国大模型市场公布的653个中标项目中,科大讯飞中标了38家,是上半年大模型中标最多的市场化玩家。在「数智研究社」看来,大B业务好是好,别让应收账款最后变成坏账,干活了拿不到钱那就坏事了。

截至10月24日收盘,科大讯飞收报44.81元/股,总市值1035.89亿元。